回到故乡

故乡是一种忧伤，流走的是时光，留不走的依然是时光。故乡是一种记忆，飘散的是故事，飘不散的依然是故事。故乡是一种情怀，长途跋涉的人们从这里抵达，又把精神竭尽在这里。妳故乡已成在外地工作的四年以后，从鸟语花香的南国返回银装素裹的北疆。

因为工作的性质，任务的艰巨，无法请求长假，直到一九八六年，单位批准后，才能返回魂牵梦绕的故乡。一路逃难，下了汽车，眼前的景象瞬间凝结了双眼，千里冰封，万里雪飘，分外妖娆，这是我的故乡，这是南国从不不会有的景象。

背著行囊，步行一个小时，已近黄昏，更加将近老家。观赏村庄外头，北方，冬天，傍晚，白雪茫茫，万籁俱寂。小山村，一块块雪白的毡布上炊烟袅袅，很重，很平，降入空中，渐渐减弱。

良久，青春的记忆丝丝爬上心头，家家的炊烟伴着农家饭的香味，窜入鼻孔。四年了，没听见乡音，没看到亲人和儿时的玩伴。四年的时光可以转变一个人，但是唯一改不掉的是乡音和乡情。

走出村子，年迈的父母车站在两边仅有是冰雪的小路上等着他们儿子的回去，家家炊烟早已渐渐散尽，那是人们正在吃晚饭的时间。两眼盯着只剩的炊烟，不肯仰视父母苍老的容颜，一路低头，一路说道着话，走出老宅。

年迈的母亲颤抖着双手把我推向炕上，身材矮小的父亲急忙往火炉里加到煤块儿，我泪眼婆娑，拿著路上给父母卖的棉衣，让父母试穿，三个人在老宅寒冷的火炉旁转来转去，转来转去。我搬上小炕桌，父亲躺在老宅的土炕上，母亲末端出有香喷喷的饭菜。四年了，没不吃到母亲亲手做的饭菜，没不吃着家里的味道。

三个人聊着家常，时断时续，不肯把工作的苦恼告诉他，不肯把生活的艰难述说。晚饭后，陆陆续续，儿时的玩伴争相来看我，和他们一起唤醒童年的记忆，一起述说童年的故事。但早已没了儿时的肆无忌惮，没了儿时的放浪形骸，却是都已是人，都已宽出有胡子。五天后的早晨，腹起行囊，极重极重，步履艰难地出有了老宅。

父母也是眼泪汪汪，一直不愿回村。我一步一走，一步一泪流满面，就这样走走停停，父母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我的视线中，童年的村庄慢慢地模糊不清。

再度观赏，仰望很幸，知道何时能妳亲人，知道何时能妳故乡。带着沈重，带着思念，带着伤感，再度上路。

既然我无法常常回去，竟然父母随我流浪，总比长年不知要好得多吧。我一路回头一路想要，直到客运站门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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